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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老是想起他。」
『他?』
「我愛的他,你知道。」
『嗯……那有點不正常,你也知道。』
「我知道,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想起他了。」
『從你最近都沒提到那就已經、唔、應該說,我以為你最近沒想他想得那麼嚴重。』
「是的,最近又來了。我很久沒想起他了,我想……我愛他,遠勝過我愛自己的程度、也遠勝過我愛任何人的程度。」
『我知道,你以前就一直說起他,我很驚訝你能不談他這麼長時間。』
「我比較習慣了。一開始的時候我經常會想起他,然後就會悶悶不樂、偶爾想到最壞就會開始哭,我想見到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他。」
『那又來為什麼就不太會?』
「我想是我知道,再哭也沒用、再悲傷也沒用,我已經更努力去過我現在的生活,為他也好、為自己也好。反正就是努力下去,偶爾我會想起他,但想完就繼續做回眼前的工作。」
『很難。』
「是很難,難到一開始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去做。」
『人果然是很會習慣的生物。一開始會不習慣,但是當適應了就什麼都沒問題了呀,實在。』
「我愛他勝過一切。」
『但你不會想放棄嗎?你知道的,說實話他不是老是在你身邊、他不在你的學校唸書、他不是住在你家附近……你們有的、真的只是很偶爾的聯絡呀,你不覺得嗎?我不知道你們私底下花多少時間在聯絡、在聊MSN、聊電話、傳短訊、見面。但是你不會覺得疲憊嗎?你不會想要放棄嗎?』
「我……我會。所以我才會說一開始難到我不知道我該怎去做,但是後來我真的覺得沒問題,我愛他、我好愛他,不管怎樣也好、我也愛他,我們不是經常纏在一起又如何?思念和愛足以抵過一切。但是我偶爾也會想放棄。」
『其實即使你放棄了……說真的也沒人有資格責怪你。甚至你變心了也一樣,人之常情。』
「我有想過。我身邊也不是沒有人對我好、沒有人喜歡我,但我就是、沒辦法,這會是變相的背叛,我沒辦法在和他們一起的時候不想到他,他任何時候都活在我腦海裡、心裡,我無時無刻都想到他、就像他是我體內的一部分。無法忘記他、無法不愛他。」
『你有想過那可能只是習慣嗎、而不是愛嗎?』
「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當他問我的時候,我覺得很受傷,那彷彿侮辱了我對他的愛、也侮辱了我。但是後來,後來我接受了,然後我問自己,然後我找到答案。」
『答案是什麼?』
「你也知道,我們不是經常在一起,我們、這麼說吧、會真正接觸的機會很少,可能比我們一週見五天的同學還要少,如果真的只是習慣,那我應該會習慣沒他在身邊,然後不再對他有強烈的感情、不再需要他才對。但是思念沒有減少、而愛也與日俱增。我愛他,始終如一。」
『你很愛他……』
「對,而那最近開始變得嚴重。我沒有打算放棄,但、我卻認為……是時候該停止了。」
『為什麼?』
「我知道那不是可不可以做到的事,而是應不應該的事。我該過點正常的生活了。我不會為愛而愛,但這樣也不見得很健康。」
『特別是你覺得情況開始變得更嚴重。』
「特別是我覺得情況開始變得更嚴重。」
『那、我該祝你成功?』
「或許。我覺得害怕,那彷彿是重新開始我的生命……我愛他、這七年、愛了他這七年,我不知道要如何習慣腦裡、心裡沒有這個人,我不知道要如何習慣我不再愛他、不再想他、我的生活不再有他,我好害怕。
『我會陪著你的,你知道。』
「我知道,我希望我會變得更幸福、會適應過來,我希望如此。」
『你可以的,我知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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