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不見得必須要像十年前那樣感情深厚，天天見面，不管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玩什麼首先想到的都是其他四人，第一順位；因為感情是會變淡的，我知道，會劃下句點的從來就不只有愛情而已，友情也是，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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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算是悲哀，回想起來也是，可是我們又能怎麼樣？而最悲哀的，或許就是這一點也不一定；怎麼說怎麼做都於事無補，反而還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加速惡化，當感情註定是要劃下句點的時候。
死掉的感情，死掉的愛情，死掉的、年輕過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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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有種被回憶襲擊的疲累感，我感覺自己好像又重新變回了從前那個多餘的柯杏乎；我怒力的搖搖頭，試著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
我就該知道，回憶早就不請自來，還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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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了解過他們嗎？而他們呢？他們又真的了解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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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不會也時常有這種感覺：有時候我們自以為了解一個人，也確實熟悉著對方生活上的一切，可是往往，那只是他有意無意表現出來的一個面相，那只我他的一個時期，包括著過去式的現在式。』
所謂的了解並不存在，我們從來就不可能完整的了解一個人，愛人是這樣，有時候連親人甚至是父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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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於彼此一無所知，然而我們卻投緣得像是早已經認識；
我當時把這些感覺毫無保留的告訴他，我以為我們並不認識也絕對不可能遇見在現實生活裡，所以這很安全而且變成是種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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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後來我終究還是淡出了他們的世界，所以才能夠沉澱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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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真像是當時的生命開給我的一劑處方箋。」
「所謂的青春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很多事情我們正在經歷著卻同時困划著，甚至深切的為此痛苦著，不過那終究都變成只是個過程，而答案，總在結束之後才能夠恍然大悟。「
像是要為這個塵封多年的秘密下註解似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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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所有壓根並不重要的小事都能夠被放大成為巨大的困擾、還為此失眠，哭泣。重要的小事，有句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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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搭乘時光機回到那一天那一刻，告訴當時的我們：我們雖然一起跨過了新世紀，可是往後的我們，卻不會再見彼此的面，還斷了聯絡，也不再擁有所謂的我們五個人，當時候的我們，會相信嗎？
肯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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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深刻過的至友都能夠兩兩相忘了，更何況只是這麼一夜的陪伴？
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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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麼可能料想得到後來的我們會失去了聯絡？怎麼肯相信？我們怎麼會讓彼此走到了陌路？當初的我們會原諒後來的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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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會慢慢累積的
而崩壞
往往卻只是在一念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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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倦怠的好像不只是工作，還包括人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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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整個夏春天裡，我和好幾個朋友吵了架，都是認識好多的要好朋友，都是無聊透頂的細枝末節引發成為的不想要再看到對方。
可能只是對方說了些什麼不中聽的無心話語、而我卻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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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性格的強項來就不是好脾氣，可是這個夏天我暴躁到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在這個一團亂的夏天裡，我以驚人的速度和朋友吵架決裂。
我彷彿情緒失控，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又，該怎麼辦？我只是一再的瀟洒走人，轉身離開，彷彿多年友情並不值得留戀，而且反正我還有姆姆他們。
可是最後我卻連姆姆他們也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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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控得好累，真想要直接崩潰，我覺得自己好討厭。
我想把原來的自己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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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聊了很多的往事，那些瘋啊那些傻的，那些未經大腦思索就衝口而出的語言和玩笑，還有那些多愁善感的惆悵，真是笨笨的當時我們，真是青春好無敵。
我們都同意年輕的時候真是衝動又不怕死而且怎麼回事居然都不害怕丟臉，
很多事情是真的只有在年輕的時候會做敢做，我們都很高興在我們年輕的時候陪著彼此把那些瘋啊傻的好丟臉的事情都做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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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從前的我也曾經是個念覺又重感情的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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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所以乾脆就裝作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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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才明白，看著自己慢慢厭倦對方，而對方感情卻依舊如昔的時候，是一件對彼此都殘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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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的聽著她說出這段話，不，與其說是驚訝、倒不如說是受寵籲驚才正確。我不知道他這麼重視我們的那段友誼，我不知道他懷念，我以為我們都把彼此視為留在過去的朋友，從前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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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事情記得不多了，片片段段的，走馬燈似的，要主動說佢大概說不出幾樣，真說不出幾樣，不過若是有朋友提起回憶，就能夠全部一湧而來，點點滴滴，細枝末節，只是當時的朋友都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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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五個人完完全全和書中的角色設定以及性格都不一樣，這我們也知道，不過那書呂確實有個什麼，和那幾年的我們五個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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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會傷害你
但是你自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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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羨慕他們的這份好感情，我身邊已經沒有這樣子的朋友了，雖然我曾經以為我會有；對此我還是感覺難免遺憾，而有些遺憾可以修補，有些則不行，我一直以為這份遺憾會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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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我們那幾年。
我們曾經朝夕相處的生活，可是如今，我們已不在彼此的生活裡了。被劃上的句點，我們究竟是如何將彼此錯過的？每每回想起來，我總是會忍不住遺憾的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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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理由都一樣，我們都害怕對方早已經將彼此遺忘；而，被曾經要好過的朋友遺忘在過去，是一件會令人很難過的事情。
我們都害怕。
我們都沒提希那一在峇里島的那一夜，那心底深處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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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一如從前，熟悉得彷彿我們這幾年並沒有斷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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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怎麼樣，雖然都已經過去了，而且反正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所有我們年輕時候覺得重要得不得了的事情，其實回過頭去看，真的，一點也不重要啊。』
『一想到我們居然是因為這麼無聊的原因而失去聯絡，就覺得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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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人走了出來，而臉上都不見笑容，疏離得好似幾年我們從來沒有陪伴過彼此笑過痛過傻過。
我們還在彼此的視線裡嗎、那一天？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們走的時候誰也沒說再件。
我們曾經想過會失去彼此嗎？願意相信嗎？

起身，我告訴自己該走了；
彷彿，我看見當年的我們五個人，微笑著向我揮揮手，說再見。

P195














「對了，趁著還記得的時候，我要跟你們說聲謝謝。」
「謝謝你們當時候陪我走過那一段，我一直想要親口向你們道謝，可是卻一直忘記。」
『OK的啦。』
『我相信當時換成別人是妳的朋友，也會這麼做的啦。因為是朋友啊！』
「可是當時陪在我身邊的朋友，是你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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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沒可能只是因為這次的重聚就讓我們的感情回到十年前那樣、把對方當成是第一順位的朋友，好朋友，畢竟我們都已經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圈和重心，可 是那又怎麼樣？回不去了又怎樣？不再執拗地認定彼此應該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放手地接受已經變成是曾經要好過的朋友，反而讓我們的關係更自在；我們放在我 們一起的過去，反而重新走回彼此的現在。我們變成是彼此新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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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想你
但
我會儘量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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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被這麼問的時候，我都會想要撕了對方的嘴，失眠是什麼感覺？憂鬱是什麼感覺？他們居然不會知道這是什麼感覺！而我卻一直想要對抗這種感覺！這是什麼感覺！會有這種感覺又不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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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現在已經不是那樣子的人，也不想再當那樣子的人，很後悔我曾經是那樣子的人。我現在懂得珍惜鳥，我很珍惜妳，還有我們的這一份感情，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妳。』
『所以，不要失去我，好嗎？』
我說好，怎麼可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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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那會是一個舊的結束，以及新的開始，我以為回到過去的現場和過去好好的道別或和好會是個好主意。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把那個快樂的浩琳找回來，或者起訝讓他放下一些心中的什麼。
我不知道他的不快樂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巨大，巨大到他再也不想面對，或逃避。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是怎麼來又怎麼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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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我活得好累，腦子一直轉啊轉得好累，
照片裡的我們，都還是快樂的呢。
反正人的最後，都會變成只是一張照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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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東西丟了，更多東西捐了，還有一些東西，則是留下來紀念。
紀念他活過，紀念我們相愛過，也放手，讓他走；椰我的生命，則是繼續往前走，雖然沒有他，雖然獨自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這做來甚至很苦很痛，不過確實，這就是人生，花開花謝，緣起緣滅。而你，請放心的走，別再痛苦了，不必痛苦了。
我原諒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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