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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說得也是、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
『嗯……你、還恨我嗎？』
「……不，我不恨你。」
『真的嗎？』
「《領悟》，有聽過嗎？辛曉琪的。」
『沒有。』
「我只是怔怔望著你的腳步，給你我最後的祝福，這何嘗不是一種領悟。我以為我會報復，但是我沒有。」
『……你想我說什麼？謝謝你的祝福？謝謝你不恨我？還是對不起？但是對不起還有用嗎？』
「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講話。」
『……我很抱歉──對不起這三個字說得太濫了，我不想再說了。』
「那也對。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愛過你。」
『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
「我以前很怕說《愛》這個字，天知道這個字到底有多沉重，對我再好、再愛我的人，我也只會說我喜歡他們，但我告訴過你、我愛你，因為我真的愛你。」
『我知道，我很抱歉我什麼都做不到──也很抱歉傷了你，我也愛你，我……』
「記不記得，後來我說，我寧願聽不到你說愛我，你每說一次我也覺得累、我也覺得痛，我討厭你說我愛你。」
『我知道，因為你討厭我說得如此不認真、如此隨意，但我想說，我是真的愛你……不過你討厭我就不說。』
「其實我說謊。其實我不討厭、我很愛聽，雖然你總是不說、你都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怎知道你說討厭是假的？而且、我哪有不承認？』
「你總是不說你愛我，你對每個人說我愛你、卻不跟我說，你總不會告訴別人我們是相愛的、我們是對方的伴侶。」
『我怎麼不知道這些事需要宣佈呢？』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很討厭你總是不對我說、也不承認，我偶爾也需要很桌面的愛情，我知道有些人會覺得情話是私下的秘密，但有時候我也想聽到你對全世界宣佈你愛的人是我……我也想要當個幸福的小女生。」
『我以為真愛不需要說。』
「是呀，但是我沒感覺到你真的愛我。」
『是呀，因為我說再多你也不會相信，你也總是不相信。』
「因為你也總是比我先放棄，一說到我的不安，你就會說是我不信任你、我們不再互相信任、即使你做如此多我也不相信你……你每次都這樣，但是你不是應該、反過來給我更堅定的信念，令我知道你愛我嗎？」
『……你小說看太多了，也、寫太多了。』
「你回過頭想想，這是小說情節、卻也不是現實情節嗎？不也是我對你做的事嗎？難道你沒有一刻懷疑過我不是真的愛你嗎？而我又是怎樣做來讓你那時不再不安？為什麼你不能反過來也為我一下？」
『問題就是出在這裡，你也很愛看橘子的《對不起，我想你》不是嗎？那你應該記得書裡是怎樣說的：《再說，如果當兩個人都固執著先等對方改變先等對方繳械投降時，那怎麼會有未來？》，你不能一直期待著我為你改變什麼，我就只是我。愛是接受而不是要對方要改變，那你愛的或許就是你想像中的我、卻不是現實的我。』
「但是你也應該記得祥恩在書裡怎樣說：《沒有完全的公平，但有起碼的公平。》，至少你也該、給我一點點回報，也好好顧及我的感受，不要老是把我的感受放到最後。」
『我沒有……』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討厭看到你和別人說的永恆，說得那麼信誓旦旦，我看到怕透了、也傷了、都痛了，我們曾經也有那樣的未來，曾經。」
『是你毀了它呢……』
「我沒有，只是我看清了。」
『看清什麼？』
「愛人排行榜。記得嗎，你那時候很討厭它。」
『是的，我覺得不應該這樣──即使愛真的有分等級。』
「我也討厭它、你也知道，只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我們討厭它的原因原來不盡相同，我討厭它是因為我怕傷到其他人、因為我最愛的人是你。而你呢、你討厭的原因類似，卻是因為、你怕我知道，你最愛的不是我。」
『我愛你，我最珍惜的人是你，你是我最親愛的人，你知道的。』
「我知道、也不知道，我知道你愛我、卻也不知道我是你最親愛的人，我聽過但是我不覺得我是、也從來不真的知道我是，為什麼你就不承認你不是最愛我嗎？為什麼要假裝最愛我呢？」
『難道不是最愛就不是愛了嗎？』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是你不承認……嘿，我又沒怎樣，我又沒投訴──雖然我知道後我也真的會有，因為我有書裡的感情潔癖──但是知道事實也好比你欺騙我。」
『……我只是不想要傷害你。』
「但這也不是說謊的藉口。梁靜茹的《夜夜夜夜》，你也不必牽強再說愛我，反正我的靈魂已片片凋落。」
『嘿……我愛你，我真的都愛你。』
「我都一樣，不過、是過去式的那種。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來時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獨。」
『對不起……』
「記得嗎，你剛才問我、我恨你嗎，我告訴你我好想恨你，如果我能夠恨你，或許我現在就會好一點，但是我卻無法恨你。」
『……那為什麼你現在和我說如此多、告訴我這些？就因為你希望我帶著後悔和傷心活下去？還是你希望報復我要我永遠內疚？』
「……都不是，我很失望你居然這樣想我，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像蔡依琳的《開場白》那首歌說的一樣，不恨了我們從此就是朋友了、即使愛過。」
『……對不起。雖然我說我不想說，但是我再無話可說，我欠你好多句、對不起。』
「你欠我的何止對不起這一句？不過我想說的是，之前我上網搜尋到一句話，那是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希望你從此幸福。」
『……嘿，你要過得比我好，好嗎？雖然我不是那個帶給你幸福的人、但，你要幸福。』
「……這還用說嗎？我絕對會比你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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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還是愛你。 (2)